与老友聊天,老友与我两个人,十来年没见面,两人仍然是旧时性情,她一如既往地狂傲自负,而我一如既往地温柔和气,间歇性犯傻,如糯米团团。虽则很久没见面了,又隔着个电脑屏幕,但仍然不觉丝毫陌生。
她感慨:你怎么还是那只傻鸟?
怎么样?衣不如新人不如旧?我倒觉得,衣服也是旧旧的好,妥帖亲切,渗透了自己的气息。
她笑说:衣服还是新的好。
我莞尔,事后思索,衣服是新还是旧不重要,重要的是合不合身,得不得体,是不是适合自己,美不美。
人是新还是旧,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人要对头。如果光是在新旧上做文章,那么有相见欢也有冤家路窄;有喜新厌旧也有人不如故,那么,到底哪一个对呢?
标尺拿错了,怎么量也量不对。
时间不是唯一的度量衡。
我和小姐妹去苏州拙政园附近逛街,转了几圈后,她买了两条改良旗袍,一条粉色团花一条白底缠枝蔷薇,颜色且是鲜亮,我都不感兴趣,因为这种类型的我已经有好几条了。
却始终不能抗拒蓝布印花的魅力,在一家专卖蓝布蜡染产品的店里折腾了好久,看着那简单的蓝白二色,摸着厚实的棉布,很是不舍,连试了两条蓝色棉布的旗袍,都不合身,恋恋不舍而去。跨出店门时,目光仍然还在那些布料和包包上停着。
小姐妹不解道:你还这么年轻,怎么会喜欢那么老旧的东西?那也不知道是几十年代的风格了。
我说,很久了,四五十年代以前,折回去很多年,农村都喜欢家织布,喜欢自己用靛青染色,就是这种味道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迷恋,反正喜欢就是喜欢,毫无道理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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